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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宁中中学读书时,黄河清老师未任我课;然而,我听过他在“课外兴趣小组”上的讲座。那因为标点断句不同而致不同理解的“下雨天留客天天留人不留”的趣话,我是第一次从他的讲座中听到的。
因为他是名师,我崇拜“老”,所以,还是喜欢去拜访他(作为学生,一般不去打扰未教自已的老师)。从聊天中才知道,作为语文教研组长的他,中山大学上学时,读的却是西斑牙的外语!又听他说,听过洪琛等不少名作家的课,而且,如今杂文界有名的舒芜,好像是他的朋友。如此说来,他是文学造诣深的“老资格”,再加上长期语文教学与钻研,怪不得他是众望所归。我华师毕业后在外地工作,回乡时仍不时拜访他。1979年我调回家乡,拜见他的机会更多了。
1983年,我调回母校工作,我们是师生关系的同事。然而,在后辈面前,他毫无架子,总极力主张我们挑重担。对我们的进步,总大加赞扬。过了几年,学校成立中国民主同盟宁中中学支部,我作为“主任委员”的“书记”,还发展他为盟员。
他是中共历次“运动”中过来的,说话小心。然而,在我面前,他却直言不讳。1989年5月北京学潮汹涌,我雀跃欢腾:“中国的民主政治有望了,中共政治改革会有望了!”然而,他却给我当头一棒:“你太幼稚了,中共肯定镇压的!”
近来,我听饶召竞老师说起“文革”时河清老师遭遇:“造反派诬他是特务,连日带夜轮番批斗。没办法,只好糊里糊涂承认。大家说,既然是‘特务’,肯定有电台。他说‘没有’,却又被不断批斗,捱不过,又只好糊里糊涂承认。那么,‘电台’在哪里呀?糊糊涂涂的他被迫到菜地里乱指,结果,挖地三尺,还是没有,只得又受批斗。”。
唉,真是不堪回首话当年!大陆乡间德高望重的他竟受此磨难。
最近,吾师不幸逝世,我不胜感慨。谨以此短文缅怀他,并祝他灵魂安息……。
(天涯才子 2004年11月22日于宁中中学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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